不得不说,朝堂上多是深谙局势之人,不过半天,便接连有人给我父亲递话。
薛文安的处境肉眼可见变得举步维艰。
偏偏他一心忙柳蓁蓁的事,根本没注意到。
我刚回屋,他便怒气冲冲地上门,开始兴师问罪。
「苏云昭,你竟然用卖身契威胁蓁蓁,是不是不想活了?我说过如果你再得寸进尺,咱们的夫妻情分就到此为止,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心里?」
「看来是上次我下手太轻,你的伤好得太快,又开始嘴贱了!」
我淡淡看了他一眼,他下意识瑟缩一瞬,反应过来后给自己找补道。
「你别转移话题!说,为什么要为难蓁蓁?」
「我堂堂相府嫡女,金尊玉贵,竟然要和一个青楼女子共侍一夫,薛文安,你觉得你配享这种齐人之福吗?」
我掀起眼皮,很是认真地问他。
此时此刻,我无比庆幸薛文安对赵皖从始至终都是利用,因此并未碰过我这具身体。
若和他有夫妻之实,我怕是在刚换回来时就会忍不住掐死他。
柳蓁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,闻言,登时摆出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之态。
「姐姐,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我,可我对文安哥哥的感情天地可鉴!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,我还不如就此了却余生!省得流干眼泪,日日饱受相思之苦……」
她的确很会拿捏男人的心。
薛文安立刻握紧她的手,柔声宽慰她几句后,转头又朝我怒目而视。
「苏云昭,你少狗眼看人低!蓁蓁出身青楼怎么了?若有得选,谁会自甘下贱?你别以为你父亲是丞相,就能高人一等,在我心里,你连她的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!
「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,苏相虽对我有知遇之恩,可蓁蓁同样不能受半点委屈!你如果再无理取闹,我便给你休书一封,自此桥归桥,路归路!」
他紧抿着唇,表情极其严肃,语气只剩凉薄。
赵皖就是太顺着他,才给他一种我离开他不能活的错觉。
事实上,我也不想再看到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了。
于是薛文安喋喋不休之际,我不耐烦地将一张纸砸到了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