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诬陷颜旻偷东西的那一日，我恰好分到了一盘漂亮的藕蓬糕点，据说是从南国掳来的厨子的拿手好菜。
我急着去分给颜旻拉近距离。刚进院里，颜旻双膝发软跪倒在地，而周围的王子扯着他的衣裳，嘴里辱骂道，「小偷！让你偷东西！」
雨落般的拳头砸在颜旻的身上，在嬉笑怒骂声中，我恍然看见颜旻惨白的脸仍然无动于衷，双唇紧闭一声不吭，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。
我瞥见地上的残缺，那个扳不倒上的小人也被摔掉了一个，而另一个断了手臂。
北国是草原民族，对偷盗之人处以刑罚极重。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，他们是想给颜旻泼上脏水。
我推开几个打得正凶的王子，「这扳不倒是我送给颜旻的，你们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！」
几位王子相视，再度打量我时眼底满是讥讽。
「小小裴家也敢管陈王府的家事了。」
「若不是大哥看在祖母母族面子上，你以为你进的了陈王府？」
笑声嘈杂，我的裤脚似乎被强有力的手腕抓紧了。
我微微转头，低眉间落目的是嘴角沾有鲜血的颜旻。
「不干你事，快走。」
声音有些哭腔，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。
天气极好，但没有尊严。
我刚要说些什么，颜檀却从另一侧快步而来，眉眼中揉尽了冰冻的霜令人生畏。
「旻弟自小与我们生在一起，你们竟然如此不讲理，夫子的书读到哪里去了？」
王子们耸了耸肩，兴致缺缺地离开了颜旻的院子。
若没有往昔他的种种作为，我定然会相信颜檀是个君子。
只是刚才一进院子，我又目睹了那个让颜旻双膝跪地的飞石——是颜檀在角落打出来的。
而颜檀满眼焦急却难掩心底的嘲弄，他轻轻拉过我，像是有些心疼，「锦儿表妹，你没事吧。我这些弟弟平时有些粗鲁，让你受惊了。」
我确实受惊了，惊讶于颜檀的两副面孔。
更惊讶于在院门口绣帕轻掩口齿的涂岚舒，她眼底的笑意似乎更浓了。
【这女配要是还能爱上我吃shi。】
【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，必先苦其心志，劳其筋骨......这是福气。】
【楼上的，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