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越叹了口气：“可她的金丹，是为了救你才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就被沈清秋一声刺耳的冷笑打断。
“救我？秦越啊秦越，你还真是个老好人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嘲讽，“你真以为，区区一个魔修，能伤得了我？”
我的呼吸停了。
秦越的声音都变了调：“你…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意思就是，从来就没有什么重伤不治，更没有什么被魔修暗算。”
“我只是遇到了瓶颈，需要一颗万年一遇的‘先天金丹’做药引，仅此而已。”
“云知夏那丫头，就是我选中的，最好的药引。”
世界，一下子安静了。
“说起来，我倒真有点后悔。”她慢悠悠地说，像是在回味什么，
“当年挖她金丹的时候，真该让她直接死在台上。那样撕心裂肺的疼，她都没死成，命也真是够硬的。”
“如果她死了，也就没有后来这些破事了。一了百了，多干净。”
哦。
原来是这样。
原来悉心照料的背后，是嫌我怎么没早点死掉的怨恨。
原来我捧在心尖上敬爱的娘亲，从头到尾，都只是个想要我命、夺我修为的强盗。
我慢慢地站了起来。
也好。
爱这个东西，太沉了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如今它没了，我反倒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我抬起手，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。
这双手，曾经能抚琴，能炼丹，也能使出最精妙的剑法。
现在，它还能做更多事。
4
报仇雪恨？当然。
但怎么报，是个技术活。
直接杀到清秋殿，在她惊骇的目光中把她撕了？
不行，太便宜她了。
我要她失去一切，在最风光的时候，当着全天下人的面，摔成一滩烂泥。
我要她死，但不是现在。
首先，我得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凌霄宗的护山大阵，号称连苍蝇都飞不出去。
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我这只“苍蝇”。
这五年，我顶着个傻子的名头，最大的好处就是自由。
没人会防备一个追着蝴蝶跑、看见漂亮石头就往兜里揣的痴儿。
他们把我赶出练功场，嫌我碍事；把我从藏书阁撵出来，怕我撕了古籍。
他们不知道，我追着蝴蝶跑，是为了丈量每一处阵法节点的灵力波动。